2011年10月13日

一百種練習,100 practice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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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夜兩點,睡不著覺,重感冒,
起來走來走去,忽然種很想喝湯的衝動。

打開冷凍庫拿出出產日期2010年份的里肌肉,
看著日期心想,還能吃嗎?
可是真的非常想喝味道又複雜又單純的熱湯。

從冰箱底下拿出香菜,青蔥,青剛菜,
然後從狹窄的廚房走道旁地面上的籃子,
拿出外表看起來皺巴巴的老薑。

一邊切菜一邊想,也許自己喜歡做菜大於喜歡畫畫也說不定,
為什麼每次都要選最難走的一條路走呢?
為什麼不買現成的匡就好了?

先把薑去了皮之後,
切成不怎麼細的薑絲,
在鍋子裡跟香油稍微爆香一下,
加入水之後慢慢煮滾,讓湯有很濃的薑味。

鍋子發出吱吱吱的聲音,
是油和水碰撞到鍋子邊邊所發出來的,
很害怕這種聲音,
一不小心就會被賤上來的水給噴到皮膚,
面積很小,但是很痛。
就跟破皮一樣,
摩擦的傷口很淺,但痛感卻很強烈。
好像感情中所有微不足道的事,
很渺小但能帶來最大的傷害。

把所有綠色的菜都切的碎碎的,
加了很多很多的香菜和蔥,
希望能稍微刺激一下,
在感冒的摧殘之下已經退化了約百分之50的味覺,
青剛菜是臨時決定加下去的,
胃口不好都沒有好好的吃蔬菜,
希望就此彌補一些。

切菜的時候一直想到你,
想到很多事情,也想到從前的他們,
想到每次為心愛的人做菜是什麼樣的心情呢?
好像是一故作氣有點幼稚的:
「這次非抓住你的胃不可!」的心情吧。
想到如果做菜是80分,那感情應該只有50分不到及格吧。

里肌肉用熱水燙過之後,
加一點米酒去腥味之後,
放上一小撮的青蔥抓一抓,
就讓他擺著醃一下子。

有時候我們都忘記有些事情是需要醞釀的,
老祖宗的教訓其實有他的道理,
所謂按部就班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,
我們跳過了某些段落而發展而成的情感,
很適合急性子的我,但不適合慢郎中的你。
你吃前菜的時候我直接吃了主餐,
等到你吃到主餐的時候,我已經吃飽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了。

有著薑味的湯已經慢慢在滾,
加入醃好的里肌肉,加入切碎的綠色,
放鹽調味,繼續煮滾,
在空的湯碗裡加入黑胡椒和一點點香油,
最後把煮好的湯一鼓作氣的倒進碗裡。

很喜歡把調味料加在碗裡最後再倒入食物的感覺,
感覺自己像是麵攤的老闆,
在切菜的時候一直想到你,覺得很非常難過,
可是喝湯的時候忽然就哭不出來了。

一百種練習,100 practice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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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年8月23日

一百種練習,100 practice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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妳買了一件藍色的風衣,
妳喜歡她的樣式,
可是不喜歡她的領子,

喜歡穿著她擋風的感覺,
可是冬天的時候覺得她有點太單薄,
喜歡她袖口的設計,
可是常常卡到包包提把,
喜歡她的藍色,
但有時候又覺得她太顯眼,

雖然有點挑惕,
總之妳很喜歡她,

喜歡到妳甚至不常穿她,
因為怕把她弄髒弄壞,
因為妳怕她越穿越舊,

不過真正的原因是因為她對妳來說,
其實尺寸有點過大,
試穿的時候妳覺得還好,
因為那時候是冬天,
打折的時候特價買的,
妳穿著高領毛衣,
裡面偷偷還穿著白色衛生衣,
所以那時候穿起來剛好。

可是她其實是春天的出清過季商品,
妳也忘了這裡其實並沒有春天,

可是沒有關係,
其實妳還是很喜歡她,
喜歡她的好與不好,
包括她過大的尺寸,

但妳依舊少有機會穿到她,
一直到衣櫃爆炸開來,
妳開始認真的整理衣服,
看見她掛在衣櫥裡的最底,
妳還是覺得她很美,
然後妳心裡想著,



該買一件紅色的新大衣了。

2011年8月20日

一百種練習,100 practice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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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什麼事情都能重新開始的喔。


用油漆蓋掉的圖案,
想必在幾年風吹雨打之後又會重新露出來,
牆壁的厚度也會因為新上的油漆偷偷的增加了0.0001,
看起來全白的牆後面到底隱藏了多少層的圖案和髒污呢?
全白的牆雙眼直直盯著再移到別的地方就會有暈眩的感覺,
再認真的盯著彷彿看見了底下被隱藏的圖案。

全新的白色就跟以前的一模一樣,
可是有補土補過的痕跡,地震以後出現的細小的裂縫,
被貼上貼紙後撕下來的殘膠,不小心印上的指紋。

在新的白色和原本的白色中間,
覆蓋了幾種不同的圖案?經過了多少不同的人?
夾雜了幾個世代?區隔了多少的時間?

這個白色真的跟一開始的是一樣的白色嗎?
都是用同個牌子的油漆嗎?用滾筒還是刷子?
刷油漆的人都是用右手嗎?用同樣的時間刷完的嗎?

刷上滿滿的白色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,

什麼都沒有變,可是什麼都變了。

2011年8月19日

關於一百種練習。

你知道左手拿插子想吃火龍果,

右手拿色鉛筆想上色,

可是腦中又不斷湧現文字的感覺嗎?

所以只好坐到電腦前面,試圖抓住一些東西。

關於一百種練習,

好像一種修行,或是一個戒律,

畫完這一百張才能去畫其他的東西,

所以論文也理所當然的被暫時放到旁邊去了,

一百個東西只是媒介,

用這些媒介去訴說一點不精準的想法。

這一百樣東西是他們自己也不是他們自己。

看著這一百樣東西,

如果每個人都可以聯想到一件或是一百件不一樣的事情,

關於自己的事情,

甚至只是開始思考要不要買一個新的碗,

把放在抽屜裡買了從沒用過的工具拿出來看看。

或者如果能想到好久沒有電話聯絡的人,

站在電話前或拿起手機考慮要不要撥號,

那就更好了;

如果能引起一點點的這些事情,

那我想這個計畫算是小小的成功。

大略描述目前對這一百樣東西的小小想法。

也許畫完以後想法會改變也說不定,

規則是人定的,想法是天馬行空的。

2011年8月18日

一百種練習,100 practice 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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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都被收進抽屜裡了。


一張清單,
上面清清楚楚的記載者兩人回憶中擁有的東西,
幾張車票,幾場電影,
幾份文件,幾個奇怪的小玩意,
幾個紀念品,幾張照片,
幾次旅行。


還有歡笑淚水激動汗水,
除了蒸發的鹽分,
其他都被收進去了,


洗著鞋子的陽台與夏日午後,
貼滿照片的牆,悶熱的房間,
米色的床單,不知從何而來的蚊子,
不涼的冷氣,跟房間比起來稍嫌大的液晶電視機,
巷子裡的碳烤,半夜的兜風,


罪惡感,幸福感,
無助感,希望感,
困惑感,豁然開朗,
絕望感,恍然大悟,
最後也都一併被收進抽屜裡了。


然後她扛起抽屜,
開始跑了起來,
彷彿有股在趕截稿日期的狠勁,
像背後被不知名的什麼追趕著,
但越跑卻覺得越沈重,
好像在夢中跑步的感覺,
腳有點不聽使喚,
或是太專注於跑步這件事而忘記怎麼跑步的感覺。


倏忽間腳一拐她作勢要跌跤,
她雙手舉高做出一個玩美的拋接動作,
如同放慢速度的3d人物動作,
一抬頭怎麼竟跑到舊情人的婚禮上,
而手不聽使喚的把沈惦惦的抽屜奮力一砸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最後都被收進抽屜裡了,
連同抽屜也一起送還給過去了。